渠县城坝遗址考古发掘获中国考古界最高奖

www.scol.com.cn (2018-09-29 14:58:21) 来源:达州晚报
编辑:陈娇汤艳燕  

一条宽阔的渠江,横穿土溪镇城坝村,村民在田间劳作时,不时能挖出一些砖石、瓦片,被村民用来建屋修墙。十多年前,随着一支考古队伍的到来,村民这才知道,自己的脚下,埋藏着一座千年以前的秦汉賨人古城。

通过5年来的考古发掘,古城的城墙、城门、房址、壕沟等逐渐重见天日,伴随出土的还有15枚汉代简牍,极具历史价值。透过一件件珍贵的文物,渠县城坝遗址覆盖的秘密渐渐揭下了它的面纱……日前,2016-2017年度田野考古奖结果出炉,渠县城坝遗址考古发掘荣获一等奖,这也是中国考古界最高奖,全国仅4项。

车道联通

宕渠城西城门重现

城坝遗址地处渠江左岸,其所处的川东北地区是多省交界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北上陕甘、东进两湖的重要通道。2014年-2018年,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对此地进行了连续5年的考古工作,发掘各类遗迹400余处,出土各类文物1000余件。

城址北部的郭家台遗址西南角,一组保存完好的汉代西门城墙重见天日。汉砖堆砌的城门遗迹堆积规整,城砖花纹繁复,线条灵活。“我们初步分析,城墙初始夯筑年代为西汉时期,东汉时期有过大规模增修,沿用至六朝时期废弃。与史书记载基本对应。”考古现场负责人郑禄红说,通过对城址区的考古勘探与发掘,基本明晰城墙结构及夯筑方式,并发现城墙后期有过增修。

沿着城墙往里,考古人员发现并清理出城墙、壕沟、城门、暗渠、门房、建筑基址、道路、车辙印、水井、窖穴等遗迹。“车道与城门相连,车辙印间距大约1.4米,两边保存着高台建筑遗迹。”郑禄红说,城址内,各遗迹互相关联,并组成有机的整体,全面立体地展示出城址内结构布局情况。“这不仅对研究城坝城址内涵、分期具有重要意义,对于中国古代城址考古研究同样具有重要价值。”

汉代水井

至今仍有3口在使用

西门城墙内大约50米处,几口汉代陶井仍在发掘。2016年,城坝遗址已勘探发现数十口水井,其中3口仍被继续使用。而这次发掘的汉代水井,其形制与仍然使用的3口井完全一致,再次确认了这3口井的年代属性。郑禄红介绍,已发掘的水井为两汉时期居民用水及其农业灌溉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

除了水井,考古专家还在城址内发现了“宕渠”字样的瓦当,明确表明城坝遗址即是秦汉时期文献记载“宕渠”城所在地。

郑禄红介绍,从发掘情况看,城坝遗址墓葬延续时间较长,墓葬形制和出土文物包含多种文化因素,是研究晚期巴文化中“賨人”的最主要遗存,反映了秦汉一统之下的多元文化发展。已发掘的窑址位于城址西部,出土的板瓦与城址内出土板瓦一致,表明是为城址专供烧制。

“这些发现与城址一起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大遗址单元,对于汉晋时期县乡一级聚落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对于大遗址保护与展示利用也具有重大价值。”郑禄红说。

竹木简牍

讲述城坝遗址过往

在城坝遗址考古发掘中,出土了15枚极其珍贵的竹木简牍。经过考古专家论证,其中不仅有官方司法文书、书信、习字帖,甚至可能出土了最早的“识字教科书”。这对于进一步深入解读西南地区历史文化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我们现在的发掘范围内,已经出土了15枚简牍,不能排除在接下来的发掘中,还会出土更多。”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高大伦说,简牍的出土,对考古工作人员还原城坝遗址当年生活、工作的情况意义非凡。

15枚简牍,目前已被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做了文保处理。它们分别躺在蒸馏水中,等待与考古学家时隔千年的“对话”。目前,工作人员已将出土的15枚简牍做了红外扫描初步识别。由于年代久远,其中许多简牍留下的痕迹暂时还难以辨认。

9月17日,在省考古院举行的专家论证会上,与会的8名专家针对这批简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通过红外扫描图,专家们辨认了几块简牍的主要内容。

一枚竹简上,“江州发吏一人”字迹依稀可以辨认。“江州是当年重庆的名称,意为重庆派出了一人来到此地,具体做什么,还有待进一步解读。”与会专家介绍,城内水井中出土的两枚简牍上,似乎写着“年六十九”等字样,或许是指当时宕渠城内某位长寿的先民。此外,还有一枚简牍上记载了“仓颉作书,以教后嗣”等字样,该简牍有可能是李斯所著《仓颉篇》。

高大伦介绍,此次发掘出土的简牍,在四川地区考古中十分罕见,是继青川战国木牍、老官山汉墓医简后第三次发现,大大填补了地方史料的缺失,蕴涵巨大的学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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賨人,历史上的少数民族,又称寅人、板楯蛮。其存在于春秋战国之前,主要分布于嘉陵江畔。賨人勇猛强悍,能歌善舞。《舆地纪胜》卷162记:“巴西宕渠,其人勇健好歌舞,邻山重叠,险比相次,古之賨国都也。”

从发掘出来的巴渠上古墓葬中来看,每墓都有青铜兵器,包括剑、矛、饯、莆簇、宵顶、带钩等。其中的长胡三穿方内虎纹戈,被考古学家称为是蜀中同类兵器中最精者。一柄形如柳叶的长剑,至今剑锋还很锋利。兵器上的虎纹造型十分逼真。它表明了賨人的勇猛强悍,崇尚武力,同时也反映了賨人精湛的冶铸技术。

賨人又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他们善跳巴渝舞。歌舞时,数人敲铜鼓,男男女女手拉着手一边唱着歌,一边跳舞。跳到高潮时,铜鼓激越,人们劲歌。舞者手执“牟弩”,步伐整齐有力,作出向敌人进军的模样。

(据达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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